在诗歌里漫游

陆辰

被誉为“右手写诗,左手写散文”的台湾已故著名诗人余光中曾说:“诗最短,应该一览无遗,却时常一览无尽。”读着这本《如果还有萤火虫》,便深深地体会到这句话的深意。

《如果还有萤火虫》是作者林得楠继2005年出版《梦见诗》后的于2017年岁末面世的第二本个人诗集。以萤火虫为书名,是因为萤火虫象征了他的诗情。一行一飘渺,一句一柔情。这本诗集如一首驰骋于古今中外、飘摇于五湖四海的灵魂之歌。它吟唱人间的世俗,记载历史的变迁,也沉淀梦境的无常。

诗,是灵魂的吟唱。它既扎根于现实的土壤,也飘渺于梦境的想象。有人问诗歌有什么意义,其实,诗歌没有什么意义。天下熙熙攘攘,我们在喧嚣里孤单,在荒芜中缤纷。偶然回首,看见了一首诗,关于这个世界,关于这首诗,如此一来,这便是诗歌最大的意义。

作者在自序里说到:“我喜欢以浅白的文字表现诗歌的幽深。”重剑无锋,大巧不工。在这一点上,我认为作者做得非常好。诗歌是自由了,去掉了无必要的堆砌,还原最自然的模样,这才是一首好诗。萤火虫是这本书的诗情。驰骋在诗人的文字里,便仿佛化身为一只小小的萤火虫,飞旋于树林之中,在诗人的带领下漫游在诗的国度。萤火虫一闪一闪地发着光,可如果你伸手去抓,那光便黯然失色了。诗歌也是一样,若讲究一字一句地去解读和评价,便无趣得多了。这本诗集不长,可以很快读完,却值得一次又一次地细细品味。每一次的阅读,便会有不一样的感觉,这是诗的魅力,也是读诗的乐趣。

这本书不厚,诗篇也不长,很适合读者在闲暇时阅读。写诗,是自由的;读诗,也是自由的。随手翻到哪一页便看哪一页,也未尝不是一种充满诗意的生活。诗,确实有着作者本人的初心和意义,但如何解读却是读者的事了。作者既无法干涉,也无权干涉。如果说一千个读者,一千个哈姆雷特,那一篇诗,也会有一千个不一样的看法和见解。但这无关对与错,因为解读文学作品本来就是很主观的事情。所以,读诗集时,不必纠结是否理解了作者的原意,因为当一部作品出生时,作者便已经死了。惟有读者能赋予作品意义。因此,在所有文学体裁里,诗歌,是读起来最不费力的文体。你无需了解作者的生平经历,也不必花太多心思去思考作者的本意,因为它虽然是由作者创作,但它却属于每一个人。不仅仅写诗读诗是自由的,连诗歌本身也是自由的存在。

读完了这本诗集,我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少令我印象深刻的诗句。其中“风是雨的笔/雨是风的墨/文章是藏在背包里的/千山万水”这是我这本诗集里最喜欢的一句诗。文字里的世界,值得我们用一生去探索。每一首诗,都是一片树林,一片海洋,一片天空。诗人勾勒了世界的轮廊,读者在这个世界里漫游探索。引用作者的一句话,生命会枯萎,诗不会。在漫漫的长夜里,我从诗里看出最灿烂的光芒。正如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萤火虫,夜越黑,他们发出的光便越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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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by Mike Lewinski on unsplas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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