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兰丹也有属于华人的故事

缘希

吉兰丹是马来西亚北部的其中一个州属。对于国人来说,吉兰丹是一个以马来人为主的州属,基于种种原因和不了解,外州的华人容易听信传闻而产生误解。当年求学时期的地理教科书里未多加介绍吉兰丹,文学书籍里也极少看见它的踪迹……直到我阅读刘香伦撰写的《吉兰丹唐人坡甲必丹》。这本书页数不多,仿佛经过岁月的淬炼,它的轮廓早已模糊了一大半,许多故事尚未被记载就已经埋在地底。

谈起甲必丹,国人并不陌生,最为人所知的是吉隆坡甲必丹叶亚来。甲必丹是是荷兰语“Kapitein”的福建话音译,意思为“首领”,这跟英语的“Captain”同源。自15世纪开始,葡萄牙及荷兰在马来西亚的殖民地推行侨领制度,任命前来经商、谋生或定居的华侨领袖为甲必丹,即是当地侨民的首领,以协助殖民政府处理侨民事务。直到1935年,甲必丹制度在英属马来亚全面废除。

阅读《吉兰丹唐人坡甲必丹》,我可以了解早期华人到吉兰丹的生活,了解唐人坡这个小地方—— 早期华人在吉兰丹聚居的小镇。先从自序说起,好像读着一本历史小说,跟随作者走进当地的一户人家,坐在餐桌前听主人家讲述家族的故事……

作者刘香伦在文中引用文献,并加以条理地整理,还原真实的历史,再加上多张旧照片作为参考,使我越读越起劲,仿佛正在追看一部本地历史剧,叙述两个甲必丹家族在这片土地的兴旺与衰败。

早期的吉兰丹唐人坡因地势环境而分为上区和下区,因此有两位甲必丹共事。作者刘香伦巧用两位甲必丹的家族(颜氏、黄氏)进行对照,道出两大家族的经历以及截然不同的命运,使内容更具人性化,有几份失落也有几份感慨。两个甲必丹家族与当地人共同经历内战、囚禁等等,最后颜氏后代不知所踪,黄氏几任甲必丹有着不同的命运,有的深受当地人爱戴和尊重,有的命薄。他们依循环境而作出变化,可见华人家族对于家业传承仍有很宏观的理念,后来出现谢氏甲必丹,且看家族兴败和社会演变。

前部分以家族脉络延伸为主,再看他们在当地社会的活动和影响力,比较吃力的是需要时间厘清几代人物名字和关系,或者不时反复参考人物关系表,像极我在观赏一部宫廷剧时会做的事情;后部分则是以黄氏甲必丹脉络为主,看贤人们如何传承华人文化,把根植于心的家庭传统文化和儒家思想融入社会,成为影响当地民生文化与发展的势力。

这是一个家族的故事,也是一个地方的故事。百年后它将会是慢慢褪色的记忆,但是后代可以赋予它极其珍贵的价值。现今很多本地文化和联系也会随着时代变迁而淡化,感谢还愿意讲故事和作记录的人士,以填补匮乏的资料和填补历史的遗憾。我期盼本土未来能有一部以吉兰丹甲必丹作为故事背景的电视剧,因为他们的历史故事不比其他历史剧失色,同时希望更多人珍惜历史文物,例如甲必丹谢清辉的故居和其遗留的文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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