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人生是大海,每个人都会是船长

缘希

初次看到书名《突然我是船长》感到有趣,有像一本儿童绘本藏着美好憧憬,让人想起儿时同伴扮演着海盗,想起儿时自己披着毛巾举起拳头站在高椅呼喊:“我将征服全世界!”

这是一本散文集。当我随着作者周若鹏的文笔进入一篇又一篇亲子情怀满溢的散文时,突然发现似这本散文集的编排如此巧妙,可以借用六个辑录的名字串成人生故事。

无际大海就像人生,浮浮沉沉,有时平静有时惊涛骇浪,我们便是《航向大海的小船》,而父亲无疑是位船长,掌握船舵,那是属于我们家的船只,给予我们人生方向,带着我们迎向最靠近朝阳的海平线。然而总有一日,船长慢慢老去,然后离开他的岗位,就像一个身影突然跳进大海,永远《消失的船长》。此时,生活起了大变化,《突然我是船长》,我必须亲自掌握这艘船的方向盘,我必须成为自己生活的主人了,而我意识到未来我可能成为另一个家庭的船长。哪怕海面波涛汹涌,我仍站在船上吟诗唱歌,《敢有歌吟》 ;如果海浪平静,那我就《浪静风平 凭栏看鱼》,鱼儿游来游去,自在快活。偶尔我可以躺在船上欣赏蓝天白云,总会发现远方飘来《第一朵阴云》。

这本散文集几乎概括了一个人生,有亲情、友情、爱情、师生情等等,作者再把人生隐喻成大海,因病逝世的父亲成了消失的船长,而男孩站到方向盘前……学起父亲当掌舵,他日再成为另一位伟大的父亲。如果人生是大海,每个人都会是船长,这本散文集值得玩味。

个人喜欢的散文有《比赛》。父子进行游泳比赛,时而互相礼让,时而奋力追随,比喻生活里父子的步伐应当如此,以前儿子不懂走路,父亲慢慢陪着孩子学习走路;当父亲老了脚步缓慢,轮到儿子放慢脚步陪伴父亲;然而在某个阶段,大家总该有奋力前进的时刻,努力跟上彼此脚步,继续支撑着彼此。

《消失的魔术》借着对家里曾经饲养狗只表达生命来去。魔术原本是一只狗的名字,在作者经历种种人生转折后,想必“魔术”一词已经成为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重,是二儿子的欢乐,是哄逗他人的把戏,是惊奇的瞬间,也是无法弥补的愧疚。最后随着魔术无故失踪,父亲因病逝世……曾经拥有的幸福都在指间消失,仿似时间也在玩了一把魔术。这篇散文很长,但是我喜欢作者带出 “魔术” 的概念,里头包含对儿子的爱、对狗的爱和父亲的爱,十分动人。

父亲离世后,作者继续细诉两名儿子的成长,当中还有写给爱妻的情书,在家人相处间领悟了人生小道理;接着还有筹备和办动地吟台的事迹,表达对老师傅老傅承得的敬佩,我喜欢《敢有歌吟》带出来的讯息—— 这世界可以什么事情都与你无关,但也可以什么事情都与你有关,一切在于你看待事情的角度。之后作者免不了抒发对政治或社会现象的想法。这一些,生活的点点滴滴汇集成人生的大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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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by Jaleel Akbash on Unsplash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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